提起黄鹤楼,文人便不得肃然起静。
黄鹤楼,曾在战火中沉浮,留下一身历史沧桑的斑痕;又因诗人纷纷在此眺望长江,感叹江水如红尘洗练,张闭眼之间已是匆匆华年。
让黄鹤楼名满天下的人应该有四个半,吕洞宾、崔颢、李白、毛主席,与其说人让楼名传千古,不如说楼人相得益彰,恰如“人面桃花相映红”的妙趣!
孙权
黄鹤楼,始建于三国时期,以水战起家的孙权在夏口城修筑黄鹤楼,成为一处抵魏防蜀的军事前哨。
江水斜阳一照,一楼轻轻一笑,自有天下三分的热闹。
黄鹤楼名扬天下,孙权有筑楼之功,虽说军事之能只是昙花一现,却留下了黄鹤楼的底蕴。
如若论功,孙权该饮半杯,让黄鹤楼名扬天下孙权算半个。
吕洞宾
吕洞宾可饮一杯!
崔颢诗下的“昔人”乘鹤而去不是指吕洞宾,而是指古仙子安、费文伟,吕洞宾热闹了黄鹤楼的传说是在宋朝。
辛老板在蛇山开酒楼,便是今黄鹤楼,那时只是寻常的供文人饮食的栖息之所,名气不大,生意也不好不坏。
吕洞宾化成一邋遢的道人,前来黄鹤楼观景饮酒,时候尚早,酒楼也就吕洞宾一客。
辛老板是个厚道人家,也不嫌弃这道人邋遢,好酒好菜上着,并陪着吕洞宾聊天。
两人聊些平常话,吕洞宾也得知酒楼生意不愠不火,只能维持个运转。饮酒离去,吕洞宾借口无钱赊帐,辛老板也不计较,就当请朋友饮酒,小小酒钱富不了一生,也穷不了一时。
吕洞宾无钱饮足一月,辛老板还是如初一般热情,浑似招待好友毫不在意酒钱。
吕洞宾在墙壁上挥毫而画一鹤,展翅欲飞,并对辛老板说:“承蒙费心招待,此鹤作为酒钱,有客之时击掌三记,此鹤自有妙处!”
吕洞宾说完后悄然而去,只留一鹤一楼一老板相视无言,这先生可是戏言?
客至,击掌三记,鹤果然脱墙而出,翩翩起舞,有若神迹。至此酒楼名声大燥,游客云集,饮酒,赏鹤舞,辛老板也成为了富人。
十余年后,吕洞宾前来,取笛唤鹤,鹤应声而出,驮吕洞宾驭空而去。
至此仙人已走,此地空余黄鹤楼。
一月人情酒,换来十年富贵钱,传说久远得不可触摸,但道理依然存在:人世间除了金钱,更应该有人情冷暖,否则黄鹤楼太寂寞。
崔颢
崔颢该饮酒三杯,黄鹤楼名气之大,与崔颢密不可分。才子让楼有了声势,楼让才子有了名气。
崔颢诗中不仅应景,更是妙提几处名胜,这让李白也酒醒了三分,诗尽人情世故,这诗已到极处,不如饮酒,品品酒中诗味。
崔颢的《黄鹤楼》中,开篇就提仙人远走的传说,文化底蕴落在酒中就有了仙气。楼在,白云游走簇拥,于飘渺处却又若是人间的离散,前路的迷茫。
再一口气连说几处名胜。
晴川的阳光初暖,映在汉阳树挺拔的腰身上,落叶轻舞,堕在鹦鹉洲的芳草旁。
落叶归根,草依故土,和谐而自然,只是我这个人儿,依然在外乡游荡。念一声故乡,杯中酒已空;抬眼处,江上轻烟笼罩,那深处可是故乡?
好不惆怅!人与楼有了故事,自然就有了人味,不再是飘渺仙人的传说,而是生活的酸辛。一坛子的沧桑,混在黄鹤楼的酒中,君可愿与我同浮一大白?
李白
我在楼上,你在江中,正是柳絮铺满江水时节,却要离别,只能道一声珍重,珍重声中是离愁。
一舟、一帆、一远客,融入那天。
一窗、一仙,一楼春,留守这地。
客是孟浩然,仙是李白,一走一送便让黄鹤楼有了主人的惆怅,迎新客,送旧人,岁月静好,江水依旧,只有老楼,平添了许多离愁。
一人一楼,相对无言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销万古愁”,人楼两醉,一勾新月终有圆整之时,那时再把酒临风,其喜洋洋者矣!
“黄鹤楼中吹玉笛,江城五月落梅花”,仍是友情。
“雪点翠云裘,送君黄鹤楼”,还是友情。
崔颢妆点了黄鹤楼的美景,李白抒写了黄鹤楼的人味,至此,楼不再是守候江水的冷物,而是见证人间冷暖的遗迹,带有了自身的情绪。
若论功,李白可半醉!
毛主席
古人写黄鹤楼,不论是在诉说友情还是叙写美景,都是应景而生的情绪,大都逃不了一种在命运安排下的或喜或悲的感叹之意,而跳出这格局的是一代伟人。
毛主席在《菩萨蛮黄鹤楼》诗中,一句“龟蛇锁大江”尽显豪迈,用一种磅礴气势应对了“烟雨莽苍苍”的状况,然后悠然在黄鹤楼饮酒品味古人,举杯邀江水,同酬心志,“心潮逐浪高”。
江山沉沉,惟有主人能够一手安之,毛主席笔下的黄鹤楼,字里行间彰显着主人翁精神,不再是一见证历史的看客,而是主宰命运的主人。
若论功,毛主席可与全国人民大醉!
所以说让黄鹤楼名满天下的人只有四个半,其中毛主席以主人的身份来起篇黄鹤楼,诗词中尽显跳出命运的格局、自主未来的豪迈之风,当为诗中霸主。黄鹤楼,既有古人之风的传递,又有今人豪迈的承接,楼有人文而精彩,“天下江山第一楼”的称号名副其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