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9月28日,赴京参加“《红楼梦》程甲本刊行周年学术研讨会”,学术研讨会在曹雪芹纪念馆举办,我提交的论文即《红楼梦序文研究》。
《红楼梦程甲本探究》9月29日上午,我与《河南教育学院学报》主编张燕萍一道拜访了胡文彬先生,谈讲了一日。中午,张燕萍请客;傍晚,胡先生请客,请吃肯德基快餐,因为我与张燕萍坚持不吃大餐。晚饭后,张燕萍赶午夜飞机返回郑州。
其间,胡先生为我们展示了他很多年累积的剪报、书信中的一小部分,并谈及他正撰写的三本书的情况以及学界的一些情况。在谈及我的学人“综论”系列写作时,胡先生希望张燕萍能在“综论”成书出版之后召开一次研讨会,听听专家的意见,再决定如何继续往下做。
9月30日下午,我与胡先生长谈,晚饭,我请客。胡先生谈兴很旺,我则获益多多。胡先生这一天半不知疲倦的谈讲,却并未见兴致稍减,七十三岁高龄的他始终声如洪钟、气势如虹,而不足五十岁的我却渐渐地挺不住了。这样的长谈日后有过多次,对于我撰写“综论”的确启发不少。
30日下午的长谈使我有一个意外发现,善于写作小文章的胡先生竟然颇有编剧之才。记得年3月15日的一封电邮,胡先生谈他读过《河南教育学院学报》年第一期刊发的《“两点两论”:胡文彬的红学研究成就——当代学人的红学研究综论之二》一文的感想:“我是一脑门子的呆气与傻气,就缺少学文学的人那种‘灵’气,所以一位学姊说,‘胡文彬的文章就像他自己,浑身没有肉,都是骨头’。”
胡文彬先生胡先生的自谦显然不必太当真。且看谈话之后凭记忆节录的胡先生拟编撰的《曹寅传》剧本开头一场之大概:
话说曹寅病危之际,口中叨念老皇帝康熙之知遇之恩,精神迷离之际回到少年与玄烨伴读游戏之情景,眼含微笑……
当此关头,康熙急命驿马特快专递救命之药,一袭白马自王城风驰电掣而去,康熙只顾急切地催促,再催促……
这边厢,曹寅气息微弱,一边耳语教导身边之人,一边向北发出痛声:皇上啊,奴才再不能尽忠报孝了!眼角一抹泪珠溢出而逝……康熙急唤来报,得闻曹寅仙逝,于静默中眼角泪珠缓缓滚下……
记得此后的一次通话中曾谈及以上文字的摘记,胡先生连声说:这段记述距离我的构思差距很大啊!
我彼时果真期待胡先生能够得暇把《曹寅传》剧本创作出来,令红迷们一睹曹寅其人的文学形象。遗憾的是,胡先生总是很忙。他在年3月31日的电邮中说:“目前因集中精力赶忙《曹寅全集》之事,暂无法他顾。”
曹寅手迹年5月31日傍晚,不断收到学友和自己学生的短信:周汝昌先生去世了!
年6月1日上午,写就一篇纪念周先生的文章,题为《非求独异时还异,难与群同何必同——悼念周汝昌先生》,开篇如是说:
周汝昌先生走了,据其亲属说走得很安详……
年6月5日上午早饭后,收看胡先生电邮——
淮生学友:
读了你发来的《悼念周老先生》文,很好。在时下的氛围中,不妨凉一凉,以保护你自己为好!
“据说走得很安详”,似可改为“据报道说……”或说“据其亲属说……”更妥切些。
这两天心绪不宁,前晚、昨晚在灯下写了两幅挽联:
…………
我不懂作‘联’的规矩,只是表达一点心情而已。请你为之斧正。”
胡文彬先生6月5日11许,我对胡先生拟写的挽联略略作了“斧正”,随即回复道:
《悼念周老先生》一则短文,只是作为一个红学中人对一位老先生的悼念,学人若不关心学人,枉为学人。
挽联在此时此刻,为了寄托哀思,格式已经没那么重要了。黛玉说过:只要意趣是真的,格律可以不必太在意。
自己更喜欢第二联,若一定由我改动,不如这样安排可好?
嘉惠学林,心血半生著新证;
铭刻心碑,痴情一世为芹红。
我虽如此改动,却不知胡先生是否满意。
谁曾想啊!年5月2日晨6时,竟由我为胡先生拟写了如下一幅挽联:
斯人已去,黄鹤楼空;
廿载长谈,化作彩虹。
如雾如电,缘来如风,
人间情谊,学术为公。
同样是表达一点心情而已,谁可为之“斧正”呢?
胡文彬先生在曹雪芹诞辰周年学术研讨会上年秋冬之际,我开始为筹备纪念曹雪芹诞辰周年学术研讨会忙碌起来。这次拟议中的学术研讨会将于年3月在徐州召开,主要议题是研讨红学史建构,将揭开纪念曹雪芹诞辰周年活动的序幕。
正是从这次会议筹备开始,我一边授课和写作,一边热衷于策划并筹办红学会议,尤其是后者花费了我大量的宝贵时间和精力,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家最清楚。
胡先生非常热情地支持筹办这次研讨会,他一直在为会议的顺利召开建言献策。他希望这次研讨会不仅兼顾老中青学人,且应更多地邀请中青年学人中的学术中坚,并特别吩咐邀请香港的洪涛参会,年轻学人如宋广波、高树伟等也是他热心推荐参会的。
为了能够联系上洪涛,年1月2日给梅节先生发去邀请函时拜托他帮助给洪涛发去正式邀请函,并烦请梅先生一定告知于他。尽管我至今也不知道洪涛为什么没有来徐州参会,却很能够理解,因为世事繁复,各有各的难处。
胡先生又非常